走进南越：“共饮一江水”展里的华丽玉器（2）

19种244件！南越王墓的玉器耀眼夺目。

从南越王赵昧墓中出土的玉器，以其数量大、品类多、保存好、制作精而闻名于世。仅此一件的“丝缕玉衣”、限制出国（境）的青玉角杯，生动形象的玉舞人、工艺高超的玉剑饰……这些玉器，无论是鉴赏要点，还是基本特征，与传统中原文化的玉器都有一些区别，重点就是它融合了多种文化的审美和技艺，形成自己独特的设计造型。

这些精心琢刻而成的“美玉”，虽然经历了坠石的撞击和棺椁倒塌崩裂的灾难，但都完好如初，静静地伏卧在墓穴深处两千多年，不断地向我们诉说着两千年前的华丽、庄重和威严。

南越王墓共出土了71件玉璧，这些玉璧工艺卓绝、寓意美好、造型精美、数量巨大，实属汉墓之冠。考古工作者黄展岳先生曾评价说，“了解了南越王墓玉璧，也就基本了解了西汉玉璧。”可见南越王墓玉璧的价值极高。今天让我们走进南越，走进“西汉玉璧”。

什么是玉璧？

      仅从器型上来说，玉璧就是一种中央有穿孔的扁平状圆形玉器。穿孔称作“好”，边缘器体称作“肉”。《尔雅·释器》中叙述为“肉倍好谓之璧，好倍肉谓之瑗，肉好若一谓之环”。根据中央孔径的大小把这种片状圆形玉器分为玉璧、玉瑷、玉环三种。一般把体形扁平、周边圆形、中央有孔且边大孔小的器物称为璧。

玉璧的样式

      玉璧按样式可分为圆形玉璧、方形玉璧、有领玉璧、联璧、重圈璧、牙璧、出廓璧和异形璧等。“共饮一江水”展中可看到的主要是圆形玉璧和双联璧。

“六瑞”之首，玉璧意义非凡

      六瑞即璧、圭、琮、璋、琥和璜这六种玉器，是古代祭祀天地四方的礼器，即以璧礼天，以琮礼地，以圭礼东方，以琥礼西方，以璋礼南方，以璜礼北方。玉璧是“六瑞”中出现最早、使用时间最长的一种礼玉。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的红山文化、良渚文化遗址中就发现了玉璧。一直沿用数千年，直至汉代的墓葬中依旧有大量的玉璧出土。玉璧往往被成批地放置在死者身旁，有的学者认为这可能与当时的财富观念和祭祀有关，又因为玉璧形状大概源于纺轮或圆环形石斧，所以也有人认为玉璧的出现与祭天有关，反映了古代天圆地方的宇宙观。玉璧的用途不限于祭祀、礼仪，有些还用于丧葬和装饰。

（双身龙纹玉璧）

       这件玉璧出土于棺椁头箱，莹润透亮，青玉制作，玉质极佳，整体呈湖绿色。纹饰疏密得当，琢刻精致，线条流畅，极富动感。玉璧上刻有龙纹，寓意龙引导墓主灵魂升天，进入仙境。

       这件双联玉璧出土时置于玉衣双鞋的下方，两孔间都有丝带痕迹，应是入殓时与双鞋捆绑在一起以固定双鞋的。宽12.3厘米，高7.4厘米。由两个涡纹玉璧外切相连，顶端饰一组透雕卷云纹，下端饰一对凤鸟纹。卷云纹和凤鸟纹左右对称，体态丰满，很富装饰效果，又起到了连接加固双臂的作用。整件玉璧既工整，又有变化。南越王足踏双联璧，或许有主人乘驾双凤升天的寓意。这类异形玉璧在战国时期的楚系玉器中相对比较多见。

（浅浮雕菱格蒲纹玉璧）

（线刻涡纹青玉璧）

      涡纹、蒲纹是汉代玉璧上最常见的两种纹饰，二者多作浅浮雕状，触摸有圆滑之感;这一时期的涡纹、蒲纹排列整齐稀疏。蒲纹的制作方法先用横线或斜线把玉璧表面分割成类似蜂房排列的六角形(打格)，再加以修琢而成，用浅而宽的粗线打大格。汉璧的地子较战国时为浅且琢磨不甚精细，一般都留有打格的痕迹，蒲纹的格痕常有玻璃光出现。

       南越王墓出土的玉璧主要是丧葬礼器，这种在墓主身体周围放置玉璧的现象最早开始于西周早期，战国中期出现了使用更多件甚至数十件玉璧包裹墓主身体的做法。《庄子·列御寇篇》：“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邪？何以加此！’”这里的“连璧”指的应该就是裹尸随葬的玉璧。由此也可以看到，西汉时期用玉璧随葬裹尸的做法是对先秦丧葬习俗的继承。

执笔：共饮一江水策展组 陈红新